一個國家的黑歷史,最終得被自己國家審判。

電影《謊言迷宮》以二戰後的德國為背景,新任菜鳥檢察官約翰懷著遠大的理想,進入政府部門做事。一日,他聽見辦公室外面的爭吵,出來察看發現是記者聶卡,指控一名在二戰期間,曾為「奧斯辛威集中營」擔任親衛隊的守衛,現在竟然在學校教書,推著"證人"和手上的證據,卻沒人敢接下這份差事。

紙張被檢察長丟進垃圾桶,聶卡被警衛請出去,菜鳥約翰秉持著不知道為什麼的好奇,把紙撿起來帶走。

約翰跟許多新生代年輕人相同,對「奧斯威辛」一無所知,聶卡說:「身為德國檢察官,不知道奧斯威辛簡直一大恥辱」,激起了約翰調查此事的奔騰血液,更讓他疑惑的,身邊知情人士幾乎都不願意再提起此事。

故事走到目前,讓我感到驚訝的地方不少。距離現今已經好幾十年,身在遠遠台灣的我們,幾乎都從歷史課本上學過,而電影以為背景的當時不過距離戰爭幾年,代表年輕一輩的約翰以及在走廊上被抓來隨機詢問的德國人,都沒聽過奧斯威辛。他們就像一張白紙,是德國人戰後努力建構出來的新樣貌。

儘管驚訝,故事可沒等著我們驚訝完再往下走。

約翰開始連同檢察總長以及秘書一起調查,他們找來許多倖存者做筆錄,這是故事進入高潮的前菜。當倖存者開始回憶起當時,約翰和一同參與的夥伴才知道,所謂的「奧斯威辛」有多可怕。

而約翰原本手中名單只有十五,暴增到八百人。對此,我想起《驚爆焦點》裡,馬克•盧法洛飾演的記者查出疑似有性侵的神父,也是從原先的個位數名單跳到近百。

兩部電影不謀而合,不自覺讓人認為,或許參與其中的人還有更多,只是沒被查到?或這是整個國家體制的問題?

另一個既不可思議又矛盾的點,出現在約翰發現自己的父親與岳父也都是黨員,都曾是"間接"參與的一份子。面對陌生的人,他可以不參涉任何私人情感,但面對親近的人,心裡的拉扯越來越大。

年輕的約翰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叫他不要再繼續調查。生在不同年代,我們得揹起許多那個年代的包袱,例如奧斯威辛親衛隊,當中有多少人被徵召入伍,身為軍人,效忠國家為第一,他們「依命令行事」毀滅了許多人的性命,之後卻要被自己的國家審判。

大時代下的悲哀,慢慢凝聚在電影裡,不只約翰自己鬧出裡外不是人的尷尬,血淋淋的真相也醜陋到不敢想像。

回顧電影前段,約翰把父親的照片放在桌上,身為檢察官的他,從小一定深受父親教育的影響,才會培育出對真相窮追不捨的性格。儘管這些如雙面刀,一邊調查一邊劃傷自己,仍無法改變他的執著。

我想起《高年級實習生》,勞勃•狄尼洛飾演的高年級退休組,對正值顛峰氣盛的安海瑟威說:「You’re never wrong to do the right thing. 堅持做對的事,永遠不會錯」。猶如父親對約翰的耳提面命,可能正是這股精神,才使他堅持到最後。(文/大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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