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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有朵雨做的雲

我們每個人都糾結著彼此。

靠著本片入圍金馬獎最佳導演,婁燁的拍攝風格獨樹一格。先說,看完電影後並沒有太多起伏情緒,倒是看到一些網路上的評論對於導演的拍攝方式有意見。不管是鏡頭攝影、故事鋪陳、角度等,全都評論一番。要我說,老兄阿,電影要是都長成一個樣,哪裡好看呢?

一對年輕男女在樹林中談談戀愛聊聊天做做愛,激情後的畫面出現一具女屍;鏡頭跳轉到廣東一處面臨都市更新的社區,負責此開發案的主任唐奕傑向居民喊話,保證一定不虧待,希望居民冷靜面對。不料場面失控外,唐主任在拜訪其中一位居民後,被秘書發現墜樓身亡。到場的警員楊家凍接手調查,故事就此開始。

沒有具體理由自殺且才發生都更案與居民的衝突,警員自然知道事件不簡單。隨著調查進展,警員楊家凍發現可能與多年前的一起失蹤案有關,進而更發現自己的父親從警界退休前,其實就在調查那個失蹤案了。多項巧合與證據,都指向了唐奕傑的老婆小慧和女兒小諾。但他不知道的是,後面扯出更多理不清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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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先把故事說到這。

故事內容需要觀眾自行觀賞、品嘗,說到這就好,其他不多說了。

但是我想針對電影裡的每個角色間的關係來聊聊。

先說唐主任。將時間回推他與小慧認識的那年,唐主任對眼前這個女人幾乎一見鍾情,正值經濟起飛,很快的他們結了婚。人人恭喜的畫面,現在看來有點諷刺。為什麼諷刺呢,文章後會再提到。唐主任和小慧是不是真愛,這暫時不討論,可以肯定的是,小慧一直是家暴受害者,精明的唐主任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次打完小慧後自己報警,稱小慧有間接性精神病,除了自殘還具有攻擊性。警察與醫生根據唐主任的說詞,把小慧帶往精神病院關起來。

對,小慧說自己沒病沒瘋,但每個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唐主任對小慧沒有愛嗎?有的。只是在生活壓力和自我迷失中,他對小慧的愛,似乎不如以往。小慧,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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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的愛屬於兩個人,她把身體給了房地產老闆姜紫成;把婚姻給了可以帶她(表面上)過好生活的唐奕傑。在一片表面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小慧的內心孤獨、憂傷同時又隱藏。她對人都是那樣,不論姜紫成或唐奕傑都別想滲透,她是整部片裡最靠近殘酷真相的角色,卻也是最壓抑的人。真相有多殘酷,就要用力藏的多深,在人人看來稱羨的布幕下,說的其實是一個黑暗無底洞。沒人知道,也沒人了解。

當警員向小慧問起唐奕傑的為人與日常相處時,小慧表明唐奕傑的死,對她其實是解脫。

是什麼情況下,你會對初次見面的調查人員說出如此真實的內心話呢?又或者,根本不是真心話,因為在唐奕傑建造出來的夢幻糖衣,小慧已經習慣把真相埋住,越深越好。

 

看似唐奕傑與小慧的女兒小諾,真正的身分也不簡單。圍繞在姜紫成與唐奕傑之間,小諾的媽媽小慧很清楚,孩子要跟著誰才能過日子。上一代的糾纏延續到下一代,小諾在電影裡是叛逆、不聽管教,但她看著警員的眼神時,不禁流露出著一種「好希望有人懂我」的隱藏憂傷。

隱藏、憂傷,小諾與媽媽小慧一樣,她們都習慣藏,「藏」是一種人性本能的自我保護。好像我只要藏起來,這些事就不存在。

小諾原本是可以擁有美好人生,但是看著爸爸對媽媽家暴、關進精神病院,媽媽出獄後圍繞在情人(姜紫成)之間,後續還有一位連阿雲加入,複雜的關係,讓小諾的人生因為「原生家庭」這個一輩子擺脫不掉的包袱,更為複雜。她看似在四個人的愛中成長,但是這些愛的本質,是每個角色的私心慾望。

以愛之名的愛,最可怕。

最終,小諾走了上一代的路,擺脫不了的,那就接下來吧。小諾成為了父母那樣的人,她最想擺脫的那種人。

風中有朵雨做的雲

唐奕傑、小慧、小諾,加上姜紫成和連阿雲。五個角色、五種人生、超過五種的各自糾纏。他們內心各自糾結、纏繞,

導演像拼圖一樣,把畫面、故事段落一個接著一個拼上,細膩且豐富。透過精準的拍攝技巧,漸漸還原故事本體。或許,本片最大的懸念不是兇手是誰,而是每個人物角色之間,那種糾結至深處的,私慾.。(文/大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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