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裡沒有娃娃、玩偶類的玩具,當然也不會出現木偶這樣的物品,有記憶以來,這類的玩具都被收起來,放高高的,原因是,我們害怕。那些放下來眼睛閉起來、抱起來眼睛張開的洋娃娃,對某些人來說承載的無限夢幻,對某些人來說卻是過於擬真的折磨。我不確定他們是否都有自己的故事,或者生命,總之,不敢接近的我們,恐懼並非假裝。(延伸閱讀:厲陰宅)
《歡迎光臨死亡小鎮 Dead Silence》由擬真木偶搭上「腹語術」,夾著小鎮裡流傳的歌謠,建構起整個電影組織。一個稀鬆平常的電影開頭,導演刻意營造sweet 的氛圍也許想分散觀眾注意力,好讓後面的衝擊力加劇,殊不知走向所有恐怖電影都會運用的開端模式:生活化的甜美輕鬆氣氛配上經典情歌,不得不說好奇導演是否故意安排,以便符合「恐怖電影」的標準程序,不過這並非觀眾們期待。
流傳下來的故事可以傳多久?一首歌、幾句歌詞、一個聽說來的故事,嚇小孩還是嚇大人呢?上次才介紹過同樣用「流傳下來的故事」來支撐的電影《生日劊樂》,《歡迎光臨死亡小鎮》也是有流傳的故事唱成歌謠在小鎮中傳唱,雖然沒有多少人願意談論,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似乎,「流傳下來的故事」都有這樣的特點:聽說、流傳下來、歌謠、一首詩、有主角、真人真事、報復.....,《半夜鬼上床》也是同樣的道理。
回到劇情本身,層層堆疊的手法在電影裡清晰可見,偏向灰黑色系的畫面處理使的堆疊感加重,不只是在劇情上加味,也是在觀眾心中壓上一塊。男主角Jamie夫妻收到不知名包裹,打開來看是木偶,頑皮的妻子唱起小時候的傳唱歌謠,還趁Jamie出去買晚餐的時候惡作劇,這是木偶戲法的第一層;Jamie拿著木偶在汽車旅館看到的怪象,引導出第二層戲法;男主角回到鎮上,見到垂垂老矣的爸爸和年輕的繼母,違和的家庭景象是第三層;Jamie找到鎮上處理後事的專家Henry,遇見了精神異常的Marian,當Henry拿出幾張意外照片,第四層透過Jamie的懷疑也跟著竄起;Jamie走進公墓找到Mary Shaw的墳墓,發現有另一個跟木偶同名「Billy」的墳墓,戲法正式從實轉為虛,從人轉成靈魂(木偶和Mary Shaw的靈魂),此為第五層;男主角進到荒廢已久的戲院找到Mary Shaw製作木偶的地方,向上堆起的是第六層戲法,只是回到了Mary Shaw;一切看似結束,男主角準備處理最後一個木偶,回到房子裡才發現陰謀來自繼母,被放上的最後一塊積木這是第七層戲法,也是最後一層。如此處理劇情的手法猶如堆疊遊戲般,每向上一層都是以剝落形式的篩選,最後一技猛力推倒,散落眼前的除了結局還有滿地前段鋪陳好的劇情,你可以撿起其中任一角,卻無法依序排好。
本片充足的將「木偶戲法」展現淋漓盡致,唯一缺失卻也是致命的傷害就是電影最終還是歸咎於虛體「靈魂報復」,讓前面由實體真人堆砌出的劇情功虧一簣,儘管靈魂報復是透過真人的作為,木偶和Mary Shaw這兩個一開始就植入觀眾心中的角色卻搶盡風頭,繼母如同魁儡,任由他們擺佈。
《歡迎光臨死亡小鎮》英文名為《Dead Silence》,有些地區翻為《死寂》。在我看來,翻成《死寂》或許會比《歡迎光臨死亡小鎮》來的有趣,雖然少了恐怖片一定要把觀眾騙進戲院的親切感(指「歡迎光臨」這四個字),但是呼應了Dead 和 Silence,電影裡當Mary Shaw出現時的寂靜無聲,正是所謂死寂和歌謠後面以及受害者遭遇(被割掉舌頭)的相對關係。
傳說到底有沒有真實性?木偶又是否有生命?靈魂報復和詭譎靈異故事,自始自終都是電影玩不膩的遊戲,《歡迎光臨死亡小鎮》透過木偶展現堆疊戲法,屏氣凝神的專注力讓電影無意間產生額外的恐怖氣氛,當結局出現眼前,還是無法理解真實性所在,或許這是導演James Wan要讓觀眾體會的另一種觀感,說不定的結局正是讓觀眾逕自討論的機會,對於出如此類的電影,本來,就沒有確定性的結局。(文/大默)
補充:DVD裡隱藏著另一個結局片段,補充說明繼母的陰謀。
【同場加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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