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男朋友

女朋友。男朋友
一直在想電影開頭為什麼不是從男朋友,而是女朋友,電影海報底下壓的那四個字「友誼長存」越看越心痛。

出自導演楊雅喆之手,從小說《藍色大門》、電視劇《危險心靈》到電影《冏男孩》、《女朋友。男朋友》,總是不小心說中每個人心中的故事,哪怕是一點點,也能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段,最深的感觸引起最大的共鳴,我們不是自戀的將自己套在情節裡,而是就這麼....演著我們的故事。《女朋友。男朋友》,一個為自己爭取同時抵抗不了時間變化的情感,從三位主角身上,我看到了極力改變現況的「學運」;真摯的「三人關係」以及跨越十幾年的「傳承」。

女朋友。男朋友:1+1+1

我們都期待著,明天一醒來,世界就不一樣,我們就都自由了。
電影由一個真實事件改編開頭,女校學生要求開放讓學生穿短褲,學生們在操場脫下裙子,象徵完全擺脫服儀規定,學生擁有穿衣服自主權,也象徵打破性別刻板印象-「女生穿裙子」。這畫面看起來荒謬帶點趣味,在一個學生幾乎擁有「假自由」的時代以及很久沒有學生敢反抗的社會,直接讓人聯想到許多年前的「學生運動」。直到教官找來學生家長,「哥哥」與「爸爸」兩種稱謂讓人霧裡看花,學校聲稱的「不正常家庭」在雙胞胎姊妹眼裡「正常到不行」。這是現在的學生運動,因為某些原因,原屬於學生的自主權被剝奪、壓制,當我們群起反抗,學校仍拿出一貫的態度搖搖頭,拿出更多理由搪塞。這只是開端,起承轉合中的「起」,將故事往下說。

故事精神接續美寶、阿良與王心仁在校刊滿天飛舞操場的跳舞,畢業後進了城市,跟著在學運廣場大聲要求關於民主、自由與改革,這本來應該放在前段.....因為有美寶、阿良與王心仁的學運,才有開頭看見的現代學運,但倒敘法轉讓由現代學運起頭,接著才帶出過往的事件,一種相呼應的關係逕自建立。

女朋友。男朋友:1+1+1

我愛你,你愛他,他愛我。
錯綜複雜的關係是許多電影喜歡採用的手法,不僅讓人可以在裡面兜圈子都個不停,也有說不完的話題。不過,若下了太多重頭戲,看了則膩。本片中的複雜關係我喜歡用「三人關係」稱呼而不是「三角關係」,美寶、阿良和王心仁,彼此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沒有為了對方而迷失,只有為了自己迷失方向。

林美寶(桂綸鎂飾)明明喜歡陳忠良(張孝全飾),卻拗不過王心仁(鳳小岳飾)追求,一方面心裡也明白阿良的意思,她選擇跟王心仁交往,面對王心仁的劈腿和十幾年後重逢,慌亂的愛情搞得自己暈頭轉向,在「愛」裡迷失方向;陳忠良/阿良,心裡清楚知道對美寶和王心仁的感覺,為了不破壞彼此的感情,他偷偷隱藏卻還是被美寶看出。游泳池邊,阿良將秘密寫在美寶手心的舉動,間接顯示他對美寶的感情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朋友」非戀人,多年後他身邊已有伴,卻還是無法像異性戀者一樣大大方方,從超市架上的縫隙窺探,阿良最後用一通電話謝謝對方的照顧,他迷失在公開不得的「關係」裡;原本是學校風雲人物,會寫藏頭詩挑起禁忌話題的王心仁,應該是最晚迷失自己卻最深陷的人,出社會後成了政要女婿,為了保住地位與表面和平,他極力粉飾一切,外人看來依舊坑坑疤疤,原本是領路的人,卻在自己的「人生」裡迷了路。

女朋友。男朋友:1+1+1

美寶最後用一支舞作為告別;阿良一通電話結束關係,「再陪我玩一把吧!」美寶拉著阿良翻進乾涸的游泳池,好像回到最初認識彼此的快樂日子,玩著、鬧著,這些年來的糾結全都隨著漸起的水花一一落下,他們釋放了彼此緊繃的關係,給彼此自由。

他不是我哥啦,他是我爸!
拽著一口叛逆的雙胞胎姊妹,看似粗魯卻在買花時露出細膩神情,讓人直接聯想到十幾年前的美寶。不知道你覺得這是一種「遺傳」還是「傳承」呢?他們在差不多的年紀,擁有相似的想法、行為,帶領不敢吭聲的同儕做自己想做的事。

片尾阿良帶雙胞胎回家,一路上買菜看花,在公車亭等車,雙胞胎擁有王心仁的混血輪廓、美寶的個人特質,一種巧妙的集結手法,將三人又拉在一起。「友誼長存」不再像呼口號,而是經過轉換後,長久保存。

女朋友。男朋友:1+1+1

《女朋友。男朋友》像頑皮的小孩,掀起你的衣角躲進去,當下你找不到,無法對著它好好說話,經過整理後才發現它早已從衣角悄悄溜出。或許它說中的是你的某段故事,或者是你心中的秘密,但它就像個小孩般,牽著你的衣角,淘氣地笑著,你無法反駁或否定,如影隨形。(文/大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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