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鐵窗 BOY A:髒掉的水彩畫

水彩,水彩有很多顏色。先在紙上先勾勒出大概的圖樣,接著用水彩筆在紙上塗塗描描,畫出心裡的風景,也是你的人生風景。如果樹是綠色,就該是綠色;如果天空是藍色,就是藍色;如果小船是紅色,你也會為他塗上紅色。沒人規定這張水彩畫該如何配色,你要做的就是幫它塗上喜歡的顏色。(延伸閱讀:活個痛快)

《心靈鐵窗》開頭的雙人對談,看出那男孩有些不一樣,有點緊張、害怕、興奮、膽怯,對面的中年男子送給他一雙球鞋,問他,你想要甚麼名字?男孩看著新的鞋子好久才開口,「Jack」,這是他選的新名字,也是新的人生。電影運用交叉的剪接手法,把以前的事情和現在生活相連結,先不告訴觀眾Jack 以前發生甚麼事,避免產生先入為主的印象,先讓觀眾看到他面臨重新回到社會上,有多少的不適應必須盡快習慣,同時透過Jack和Terry的對談,帶出Jack對Philip自殺的疑惑,一方面強調「自殺的人是因為過不了,你過來了,而你必須面對接下來的」藉此傳達從"事件"走過的 Jack 必須面對接下來的新生活,因為他是走過來的人。

心靈鐵窗 BOY A:髒掉的水彩畫

走過來的人,必須面對接下來的事。重新生活的Jack幾乎與世界脫節,點餐不知道菜名叫甚麼,工作上也只能做著苦力、重複性高的粗活,或許有些人認為對曾經犯罪的他來說還能有這樣的生活品質已經謝天謝地,對,或許吧,但Jack沒想到的是,大家對他的好奇和歧視,沒有隨著時光流逝而拿下,他極力想隱藏的秘密再次接露在大家面前,還是這麼不堪。

如果這是一部青少年電影,可能會在電影裡看到屁孩們無知的訕笑,口中自然脫出打抱不平的正義感,但《心靈鐵窗》所描述大人世界的歧視,是種想說卻不敢明說、明知道哪裡不對又不能坦白的壓抑。當大夥知道Jack剛從監獄出來,看他年紀輕輕也就相信他一定是犯了甚麼蠢案進去,率先替電影蒙上一層淺灰;Jack救了發生車禍的小女孩,那層灰又立刻散去,Jack的生活看起來不錯,有些淡淡的色彩,雖然他心裡仍有許多的過不去,包含對好朋友Philip是否自殺的疑惑等等。那些淡淡的色彩直到當地媒體的報導,翻出幾十年前的舊案,還模擬兇手長大樣貌並且登在報紙上後走了樣,老闆一早的電話打醒還在睡夢中的Jack,朋友不理他、女朋友也無法原諒,這張名為「Jack」的水彩畫才正要開始上色,卻一個不小心,被弄髒了。

電影裡沒有針對Jack以前犯罪的事多加描述,甚至連最關鍵的時刻,他和Philip走進橋下後到底發生甚麼事,只留下手中的凹片讓觀眾自行想像,也可以說是自行定罪的一種方式。

心靈鐵窗 BOY A:髒掉的水彩畫

這幅Jack水彩畫被弄得亂七八糟後,Jack買了張車票到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在那裏他遇見了女朋友(這倒是挺扯的),兩人簡單談話後,往不同方向走去。Jack拿出手中逃出門前隨便抓的一封信,是那位被他救的小女孩寫的,表明Jack是她天使,多虧有他,小女孩才能及時被救起。

片尾用Jack留給身邊友人的話作為結束,不是抱怨自己有多笨竟然相信那些他們也不是破口大罵,而是輕輕地說著感謝,就像重新幫水彩畫勾出新的輪廓,只是這次,他不再替畫上色。

Terry一直強調以前的Eric(Jack小時候的名字)已經死了,現在的Jack是新的。只是這次,Jack也死了,再也沒有新的了。(文/大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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