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 The Judge :美好人生的缺憾

父子間的情感時常作為電影題材,因為我們感到好奇、覺得想說、覺得可以說,但很多時候說不出來。《大法官》藉由漢克(小勞勃道尼飾演)和法官老爸(勞勃杜瓦飾演)傳達父子情感的微妙理論,藉此述說完美人生的缺憾。(延伸閱讀:帶我回家)

 

事情不會都如我們想像,通常還相反。

我們都羨慕別人的生活,精緻的生活水準、地位崇高的朋友、廣闊的人脈,我們總羨慕別人過得好。本片開頭,主角漢克在豪宅前悠哉澆水,女兒圍繞身旁,貼近著漢克的身體,女兒說:「Do you have my honey, old man?」喜孜孜的從漢克胸前口袋挖出糖果,這看起來都太完美了。

設想,漢克一定有個很美滿的家庭。

但是導演沒讓觀眾沉溺太多開心氣氛,鏡頭一轉,從漢克跟老婆的對話中知道他們正在談離婚和女兒扶養權,而且老婆外遇。看到這裡心想,好吧,可能編劇不想多說他的家庭狀況所以乾脆把它弄遭一點(就像迪士尼不想花太多時間解釋家庭狀況,所以公主們都是單親還經常都只有爸爸)。

以為頂多如此,差點忘了我們都有兩個家:出生的家、自己建立的家。漢克開庭時接到母親過世消息,他整理行李開著車回到小鎮,路上隨意胡鬧的屁孩、僅此一間的咖啡店與雜貨店,小鎮沒變,拉遠的鏡頭照到漢克的高級車,隱隱顯示他跟出生地已經脫節。

除了漢克,感情不和的大法官爸爸、一位弱智弟弟,還有原本應該是棒球明日之星的哥哥因為車禍意外傷到手,如今只能做個平凡人。漢克出生家庭的危機不是出現在每個家庭成員身上而是根生狀態,大法官爸爸對兒子的嚴厲要求,漢克直到長大還是不能理解,如同女兒問起那些棒球獎盃為什麼不帶走,漢克說:「因為這些對外公比較重要。」

看似人生勝利組,漢克的家庭是本片出現的第一個人生缺憾。

大法官 The Judge :美好人生的缺憾

大法官 The Judge :美好人生的缺憾

我們都經歷過,錯手牽不到最愛的人。

漢克回到小鎮,熟悉的咖啡店老闆娘已經換人,新老闆是年紀還小時的戀愛對象。

幾十年的時間,漢克從不經事的人變成大律師,對方仍保有當時的風韻味道,只是多了一個小孩。儘管漢克不說明,從一開始知道他跟妻子正在鬧離婚的觀眾也知道,漢克有1000%會對老闆娘動情。

這應該是一種演員與觀眾間的心電感應,也是導演預期的效果。

我們都有機會遇到最愛的人,卻很少有機會跟她走在一起。愛情的缺憾總在我們的生命裡不斷出現出現,再出現。

大法官 The Judge :美好人生的缺憾

不知道看過電影的你能不能認同,以下我說的電影高潮。

全片最引人眼淚的部分不是漢克幫爸爸洗澡(那裏還有點搞笑);不是漢克帶著女兒偷偷開車在小鎮上;不是漢克遇到高中戀愛的對象;不是漢克跟爸爸在家裡把心裡話全部說出來(頓時解答很多事情),是當判決宣判,爸爸被宣判有罪,漢克坐在椅子上眼淚簌簌的流出,從電影開始我們幾乎沒看過漢克脆弱的一面,即使對手機掰的詢問:「這是你第幾次死媽媽?」漢克還是能面不改色的回答:「第一次」,觀眾都以為漢克就是鐵石心腸,柔軟的姿態在這個角色看不出一絲毫,編劇安排在判決宣布後,當觀眾都慢慢卸下緊張的心情,漢克的眼淚重重一拳,冷不防打向我們,此時電影登上頂點。

大法官 The Judge :美好人生的缺憾

判決決定後,節奏慢了下來。

故事還是繼續著,如同現實人生,不論別人發生甚麼事,太陽依舊早起,時間依然向前。漢克從監獄把爸爸接出來,兩人在湖上釣魚聊天,說起小時候的事情還是逗得彼此大笑。

當我們都喜歡談起小時候的事情,大概就是我們都老的時候。

漢克拿著甜滋滋的糖果,爸爸從手中接過,糖果不只是潤滑兩人情感的橋樑,他們還有許多的共同回憶。

「你記得你以前怎麼跟我要糖果的嗎?」

「記得阿,Do you have my honey, old man?」

好像又解開一個謎底,電影開頭,漢克跟女兒在院子前,女兒也說過同樣的話。

這是一種,遺傳嗎?或者是編劇故意安排的「巧合」吧。

大法官 The Judge :美好人生的缺憾

漢克在電影結尾又回到法庭上,其實他一直很崇拜父親,從他一回到小鎮立刻到法庭旁聽這段就可以看的出來,只是在漢克心裡,當時仍有很多說不過去、理不清的誤會,所以他無法放下芥蒂好好面對自己。

但一個平凡的行程,在湖面聊天釣魚讓他們房面對彼此,最後,心中的遺憾可能還是存在,不過那些都是無法改變的過去,未來,還得好好跟著這些回憶走下去。

 

回顧本片,人生勝利組的漢克也有很多他無法掌控的事情,這些在控制之外的,只能任他自由發展,當中難免有些困難、刁鑽、缺失,讓人生留下遺憾。漢克是個很厲害的律師,名利才氣,卻也飽受批評;漢克的家庭不如我們想像圓滿,跟父親的感情、跟出生小鎮的感情、跟妻子的感情,還有很多沒有表明在電影中但也許你看出來的部分;漢克的愛情也有點崎嶇,就算他都一副無所謂的跩樣;漢克引以為傲的戰場-法庭,也有輸掉戰爭的時候....這都很正常,因為如果人生都這麼美滿、平順,是否也太容易點?

留點遺憾是好的,至少在之後的人生中,我們回想起來時才覺得深刻。(文/大默)

 

【同場加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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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約稿】

找大默 damolshen@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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