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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追捕 Nightfall

2005年電影《無間道》把香港電影帶到高峰,後續有關警匪、推裡、犯罪,凡是警察和兇手之間的電影題材都被玩的體無完膚,從任何一個關點切入都很難再重現《無間道》的經典程度,不論是角色設定不鮮明或劇情發展不周全,往往讓人看以後會有「然後勒?」和「就這樣?」的感覺。

2012年5月由導演周顯揚執導的《大追捕》,主打犯罪者和警方的心理戰,有人認為這是導演周顯在《殺人犯》之後的重拍之作,以客觀的觀點來看,我們先把《殺人犯》擺一邊好了。王遠陽(張家輝飾)在獄中服刑期滿,出獄後到一家琴行工作,遇見正在彈琴的徐雪。想要查出老婆自殺真相的卻翻出更多翻案的警察林正忠(任達華飾),不僅和女兒關係緊張,與上司的意見不合讓他更不得志,為了盡早找出真相只好不斷調查再調查。ㄧ天,海邊釣客發現浮屍,死者是知名音樂家徐翰林,林正忠著手調查發現許多巧合,意外翻出二十年前的案件,偵查方向直指剛出獄的王遠陽,曾經誓言「破案不等於真相」,勢必要查出真相的林正忠,在真相呼之欲出的同時卻捲進另一團迷霧。

ㄧ個似頭似尾的開端,導演周顯揚用重口味來個下馬威,讓人摸不著頭緒這到底是倒敘法、外插法還是沒有道理的方法。開頭片段裡,獄中的王遠陽正在淋浴間跟人打鬥,快速的搏鬥過程是血是水已經不重要,如此重口味的開端,有點害怕是否一開始就加了太多鹽巴和味精,後面會感到無趣無味。其實這樣的開場是幫觀眾先對主角王遠陽編入第一印象:暴力、冷血、無情、犯罪者,觀眾將這第一印象帶入片中、深入劇情,減少後面還要對角色多交代的工作。


由張家輝飾演的王遠陽被塑造成犯罪者,這樣的角色個性和張家輝以前演的低俗喜劇很不一樣,全片沒有任何對白,只透過細微的動作與眉目間傳達事情,讓他顯得更為孤立,加上導演一開始就把角色印象植入觀眾腦中,面對王遠陽做的任何事情,回到山上看房子也看回憶,還刻意在對面租了屋;寄出帶著恐嚇意思的字條;跟蹤徐雪;破壞徐翰林音樂會廣告版,種種行為表現都在加強他的怪異和不對勁,當案件發生時,觀眾立刻就把他和命案聯想起來,自然牽起第一條線。


任達華在這部片裡沒有太驚人的演出,平淡也沒有突破性,不過這樣的演技是拿捏恰到好處,不會太鋪張以至於搶走張家輝的焦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有沒有他都可以。任達華飾演不得志的警察林正忠,為了翻案為了查出真相,惹的上司不高興,家中的女兒對他也有距離,身邊跟著年輕小夥子一起查案,但他心中真正的謎團卻仍沒有解開。看完電影,很難讓人評論任達華在電影裡擔任什麼要角,沒有林正忠這個警察,電影好像可以走下去,但又覺得少了ㄧ味,這應該就是任達華這麼的資深演員所扮演最重要的角色了,在電影裡無意的插上ㄧ角,不拿掉可以、拿掉了卻不怎麼行,完全中間的性質無法給予過多的評價,只能說,就讓他在那裡。

《大追捕》除了看破案和犯罪者心理,也看「父親」這個角色在社會、家庭、親子間的變化。林正忠是第一個被點明父親的角色,他和女兒的關係疏遠,來自他不斷查暗只為真相卻忽略女兒的心理發展,於是女兒用同樣的方式回擊,如鏡像作用,林正忠從女兒身上看自己和彼此相處的問題點,努力想要改善;徐翰林是第二個被挑出的父親,他是極權主義的代表者,也是身為父親最極端的表現;王遠陽是最後一個被說明的父親,從一個想要保護的心理,轉變成入侵式的干擾,但或許是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才有後續一連串的瘋狂行徑。三個不同的「父親」在這部片裡用自己的方式,牽出ㄧ條又ㄧ條線,橫過來掛過去編織出一張網,蓋住所有身處其中的人。電影看到最後想到,或許王遠陽是最後一個被說明的父親,但也許他是最先被設定好的父親角色。


犯罪電影有趣的地方在於推理和邏輯思考,那些不起眼小片段都是破案關鍵,但在《大追捕》裡沒有運用到這個步驟,觀眾完全跟著警察林正忠的偵查方向走,他牽到哪就走到哪,沒有給觀眾獨立思考的空間,就連「刷地」這樣的重要的關鍵都是由警員直接說出,拿掉讓觀眾參與其中的趣味,充其量只是一部電影。最後王遠陽和死者之間的關聯被揭發,帶出二十年前刑案的真相,觀眾也不會有想要繼續討論的動力,片子顯得過於平淡。應該說,如果一開始就讓觀眾思考,等於給了電影播完之後討論的起始點,當觀眾被餵食習慣,餵偵查方向、劇情發展、關鍵點等等,觀眾就不會有自己思考電影的能力。


雖然這樣說,我們還是可以從不同角度去剖析,延展出個人對電影的感受。最後一幕王遠陽站在屋頂用全身力氣音啞問林正忠,接著自然的向後倒,臉上一抹微笑給了不同的解釋。有人認為這是王遠陽留給女兒的禮物;有人認為這是王遠陽挑戰警方的勝利之姿;我認為,這是他復仇成功的表現,還記得警察偵查其間問了獄警關於王遠陽的事,獄警曾說王遠陽剛到牢裡的時候ㄧ直喊冤,後來用鉛筆自殺不成就再也沒有吵過,反而把自己練的像鋼條防止無聊人士的騷擾和麻煩,也正是為了出獄後的復仇行動做準備,加工殺死徐翰林頗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徐翰林血債血還的味道,而他那些詭異的行徑,只是在獄中生活太久,被隔離後無法適應正常生活下的產物。你覺得呢?(文/大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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